第34章 那個吳世襄,真是負(fù)心漢

“嗯。”安以心眸光淡淡地看著楚勝,“不過那女孩子雖然和貴公子同名,卻沒有貴公子的好命,她很小的時候就被父母扔到孤兒院,她是在孤兒院長大的。”

顏青萍聽了,眉頭微微一皺,似乎覺得有個孤兒和自己的寶貝兒子重名是件很不吉利的事,連忙拉了拉楚勝,“張先生和張?zhí)珌砹?,我們過去和他們打聲招呼吧。”

楚勝夫婦走后,楚瑜還定定地站在原地,微微偏著頭,目光落在遠(yuǎn)處。

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幾個十六、七歲的少女圍著一張小圓桌坐著聊天,嘻嘻哈哈,很親密的樣子。

安以心不覺笑了笑。

也對,對楚瑜這個年紀(jì)的男孩子而言,能讓他看得這么入迷的,也就只有漂亮女生了。

而那幾個女生之中最漂亮的,是一個穿鵝黃色長裙的女孩子,一頭如瀑的長發(fā),白皙的皮膚,漂亮的鵝蛋臉,一雙眸子靈動澄澈。

雖然還沒完全長開,可是看得出將來一定是個大美人的。

那少女走到哪里,楚瑜的目光便跟到哪里,眼神溫柔得可以漾出水來。

安以心笑了笑,也不打擾他,走到旁邊去安安靜靜地坐著,默默地欣賞這美好的畫面。

只見,那少女邊和幾個女孩子聊天,邊心不在焉地四下巡脧,好像在找什么人。

起初,安以心以為那少女也是在找楚瑜的,誰知,少女的眸光淡淡地從楚瑜身上掠過,然后,落在她旁邊不遠(yuǎn)的地方。

轉(zhuǎn)頭,只見孫啟揚(yáng)和兩個男人站在那里聊天,那兩個男人她雖然是第一次見,可是早已知道他們是誰。

傅可迪和程景瑄,吳世襄的朋友。

看到他們,少女的嘴角彎了起來,和同伴說了句什么就腳步輕快地朝他們走去。

看到那少女,孫啟揚(yáng)揚(yáng)了揚(yáng)眉對傅可迪說了句什么,傅可迪轉(zhuǎn)頭一看,濃黑的眉微微一擰。

那少女眉開眼笑地靠了過去,一把挽住傅可迪的胳膊,臉上是掩不住的燦爛。

她笑嘻嘻地說了句什么,孫啟揚(yáng)低低地笑了一聲,傅可迪冷冷地瞟了孫啟揚(yáng)一眼,輕輕抽回自己的手。

那少女抬頭瞪了傅可迪一眼,那模樣,又嬌俏又可愛,然后又一把挽住傅可迪的手臂。

傅可迪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伸出手來撥開少女的手,然后邁著大長腿,有些煩躁地往吸煙室走去。

那少女也不理會他,繼續(xù)嘻嘻哈哈地和孫啟揚(yáng)他們聊天。

安以心眸中帶了笑意,仰頭把杯子里的酒飲盡。

拿了手包往洗手間去,走到門口卻不期然聽到隔間里傳來兩個女人談話的聲音。

吳世襄,聽到那個熟悉的名字時她的腳步頓了頓。

她沒有進(jìn)去,而是斜斜地倚在衛(wèi)生間門口聽。

“那個吳世襄,真是負(fù)心漢,我一直以為他會等我們家瑾兒回來的,誰知道卻突然結(jié)婚了!”

“可不是嘛,當(dāng)年他那么喜歡瑾兒,我們都以為他們會在一起,誰知道天意弄人……”

“什么天意?根本就是吳世襄負(fù)心好嘛!我們瑾兒真可憐,她對吳世襄可是一往情深。”

“依我看,吳世襄還是喜歡瑾兒的。你沒發(fā)現(xiàn)嗎?那個安以心長得和你們家瑾兒有點(diǎn)像呢!”

“耶,你這么一說我倒也有點(diǎn)覺得了——你的意思是說,那個女人只不過是我們瑾兒的替代品?”

“也有這個可能,要不你以為吳世襄為什么娶一個長得和你們瑾兒像的女人?”

……

安以心的唇邊緩緩浮出一絲冷笑,高跟鞋重重地踩著冰冷的地磚,發(fā)出清脆的聲響,衛(wèi)生間里頓時安靜了。

洗了手,她拿出粉盒來補(bǔ)妝,剛收好粉餅,隔間里的人就出來了。

看到安以心,顏依依似乎一點(diǎn)都不驚慌,目光在鏡子里相遇,安以心彎了彎唇角,“顏小姐,您好。”

顏依依滿臉的不悅,很是不屑地看了安以心一眼,不甚情愿地從喉間擠出一個“嗯”。

安以心笑了笑,理了理鬢發(fā)就走了。

到了宴會廳,只見韓菲菲仍然黏在吳世襄身邊,吳世襄和人談事情的時候她就微笑地站在旁邊,雖然兩人靠得不是很近,也沒有什么曖昧的舉動,可是還是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而她這個正牌吳太太呢?冷冷清清地坐在角落里一個人喝酒。

雖然她的臉上是笑著的,可是誰都認(rèn)為那微笑是裝出來的。甚至有人開始打賭她和韓菲菲會不會開撕,吳世襄和她的婚姻可以維持多久了。

不一會兒,從S市請來的著名樂隊開始演奏舞曲,韓菲菲巧笑倩兮地挽了吳世襄的手進(jìn)了舞池,于是,眾人投向安以心的眼神又多了一絲憐憫。

她笑了笑,終于起身離開。

來到走廊上,關(guān)了門,世界頓時安靜。

門里門外,差別竟這么大,一個是幸福天堂,一個是清冷人間。

大廳里的冷氣有點(diǎn)大,她的手臂冰涼冰涼的,抱著手臂站了一會兒,目光落在窗外的夜景上。

站在高處一看,才發(fā)生這座城市的夜景變得更漂亮了,高架橋上車燈一點(diǎn)一點(diǎn),緩緩地延伸開來,宛如長龍。

而不遠(yuǎn)處就是石鼓山,石鼓山下有她曾經(jīng)的家。

她的心漸漸沉寂,一股淡淡的憂傷隨著血液蔓延,流到冰冷的指尖。

該走了,雖然她倔強(qiáng)地闖了進(jìn)來,可是這里終究不是她的世界。

拿出手機(jī)來準(zhǔn)備給司機(jī)打電話,低頭一看,三個未接來電,是黎初明打來的。

她的嘴角不覺上揚(yáng),至少,這座城市還是有真正惦記她、關(guān)心她的人。

回了過去,電話那頭傳來黎初明有些惱怒的聲音,“這么多天沒見,你在搞什么???打你電話也不接!”

背景音有些嘈雜,應(yīng)該是在酒吧。

“參加宴會呢,沒聽到。”她笑了笑,“發(fā)生什么事了嗎?怎么突然想到給我打電話?”

“還突然,都已經(jīng)五六天沒聯(lián)系了。”黎初明挺大聲地吼,“有件事我覺得應(yīng)該和你說一下——”

“什么事,你說吧。”

“晚上你那個表妹來我酒吧了,找我要你的聯(lián)系方式,我就說我不知道,誰知道她就是不信,這會兒還在這里坐著呢,死活不肯走。”

安以心的眼神淡了下來,“那就讓她坐著唄,你開門做生意,總不能趕客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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