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息寧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也睡不著,干脆起身去廚房弄杯水喝。
出了房間以后,客廳的大吊燈還是明晃晃的亮著,任息寧瞇起眼睛,手搭涼棚地下樓梯,徑直朝廚房走去。
任息寧哼著小曲,倒了杯水以后就打算轉(zhuǎn)身去檢查檢查簡易之走的時候有沒有關(guān)好門窗,一轉(zhuǎn)身差點把手里的杯子摔在地上。
她定睛向沙發(fā)看過去,這個簡易之有家不回,躺在沙發(fā)上裝什么死,真是嚇死人了。
任息寧輕聲走過去戳了戳,簡易之卻動也沒動。任息寧小心的放下杯子,又向前走了走,蹲在簡易之面前。
簡易之睡著的樣子倒是不那么惹人討厭,眉頭也沒有平時皺的那么緊,倒不如說他睡覺的樣子很像孩子,長睫毛忽閃著,真的挺好看的。
任息寧看簡易之睡得那么香,不忍心把他叫醒,悄悄上樓去找了床毯子下來給他蓋在身上。
任息寧又看了看簡易之的狀況,確認毯子把身體蓋全了以后,轉(zhuǎn)身就要走。誰知簡易之從后面把兩手伸出來,緊緊箍住了任息寧的小腹。
任息寧以為簡易之是故意的,憤怒的轉(zhuǎn)頭就要罵,卻剛好看見他不知道為什么突然皺起的眉頭正在漸漸松弛,最后竟然露出了非常平和的笑容。
她無奈,這時候若是掙扎的話沒準就要把他弄醒了,到時候肯定會很尷尬,不如就先保持這樣吧,沒準兒一會兒他換個姿勢的時候自己就可以脫身了,然后第二天就可以當做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
任息寧大義凜然地對著空氣狠狠一瞪眼,暗自佩服自己的機智。緊接著,她稍微向后挪了挪,正好坐在沙發(fā)的邊緣上。
任息寧的睡衣并不是很厚,做久了其實還是有些冷。她抓了個毯子腳,圍住自己的膝蓋,似乎是溫暖了很多。
但是很快她就發(fā)現(xiàn)這個溫暖并不是來自毯子,而是來自簡易之的體溫。正常人哪有這么高的溫度啊,感覺都在冒著熱氣。
任息寧觸碰了一下簡易之的手背,冰冰涼,她再轉(zhuǎn)頭看了看簡易之,簡易之的額頭和臉頰都似是燒起來,該不會是發(fā)燒了吧?
她抽出一只手輕輕地試了試,果不其然,沒想到簡易之這種怪物也能發(fā)燒,最近是有多嘔心瀝血?。?/p>
任息寧看了看表,這個時間管家和女仆都睡了,叫醒他們也不好,也不知道這公館里有沒有藥箱什么的,按理說常備藥總歸有的吧?
她試著輕輕扭動身體從簡易之手里掙脫出來,可是簡易之不但沒松手,反而越箍越緊,嘴里不知道在咕噥著什么。任息寧靠近聽了聽,依稀分辨出好像是“媽媽”這個詞。
任息寧眼珠子一轉(zhuǎn),頓時心里狂喜,如果順利的話,看來這下可以占簡易之個小便宜了。
她輕了輕嗓子,像媽媽曾經(jīng)對自己做的那樣輕撫了下簡易之的頭發(fā),輕聲說:“小之,媽媽很快回來好嗎?”
任息寧說完以后心臟狂跳不止,生怕簡易之聽出來聲音不對而對自己大發(fā)雷霆。閉著眼睛等了一會兒以后,簡易之竟然真的乖乖把手松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