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若承聲音很低沉,沒有絲毫溫度,但是語氣中又透露出了嚴肅。
我一時間沒有張口說話,但是在心里卻有了回答:在我眼中,法律就是每個人最大的保護。有了它,才可以保證自己的權益。
厲若承微微側頭,目光雖沒落在我的身上,但是我可以感受到他此刻的目光,堅定而決絕。
“在我眼中,法律保護不了弱者,也庇護不了強者。想生存下去,永遠只有靠自己。”他的聲音依舊低沉,而且很冷,但是我卻感覺震耳欲聾。
我以為,在他心中,法律是有錢人才可以享有,有錢就可以玩弄一切,他甚至會利用自己的金錢與權勢去妨礙司法公正,以至于達到他自己的目的。我沒想到,他從來就沒有想依靠什么,他的信仰是他自己。
我一時間有些迷惑,我問自己是不是只有真正強大的人才會自己給自己安全感?而我,只能縮在法律的庇佑之下。
我一直沒再說過話,和他上了車,安靜地坐在他的身邊,這是我們第一次“和平”共處。
不一會兒,車子停在了東興附近的一家餐廳旁,謝宇去停車,把我和厲若承放在了一個報刊亭的旁邊,讓我們先去餐廳。
一下車,我就聽到報刊亭的老板和一個大叔拿著報紙在說:“這個厲若承,絕對的奸商啊!年紀輕輕,又不是富二代,怎么就那么有錢?肯定不干凈!”
大叔齜著牙,拍拍報紙,“真是夠狠啊!聽說那個王律師為人正義,對普通人友好,沒想到得罪了這么個人!”
“你說是不是他殺?”老板的樣子賊眉鼠眼,顯得有些滑稽。
大叔挑眉,“我估計是找人做了他吧!不會自己動手,就和電視劇里演的一樣。”
他們而后又說了很多,無非都是王冕如何高尚,死在了厲若承這個大魔頭的手里。
我頓時有些不耐煩。
無憑無證,他們怎么可以通過一些片面的客觀事實把殺人這么大的罪名扣給別人?他們不知道他們的話已經到了誹謗中傷的地步嗎?
我?guī)缀醪皇芸氐匾蛩麄兡沁呑呷ィ墒莿傔~了一步,我看了一眼厲若承,他氣定神閑,仿佛別人冤枉的不是他,是別人。
他的神態(tài)叫我一下子想到了我和他在法庭上第一次見面時,他站在被告席,整個過程,情況無論是對厲若承有利還是不利,他都面無表情的站在那里,抬著頭,目空一切,鎮(zhèn)定自若。
這是因為有把握可以逃脫法律制裁,還是他本來就是清者自清?
我忽然又想到江蓉蓉和我說的話,她告訴我一切都是誤會,厲若承被人誣陷故意傷人,而陷害我的那個人,也不是厲若承……
“怎么了?”他的聲音飄來的時候,我抬頭看去,才發(fā)現(xiàn)他已經站在四五米開外了。
我攥緊了上衣的邊緣,思考著會不會一切真的是個誤會?
猛地,我的下巴被抬了起來,他人已經站在我的面前了,目光鎖定著我的雙眼,“你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