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激地向醫(yī)生道謝,剛出醫(yī)生的辦公室就聽見一聲尖叫,像是媽媽的聲音,我和醫(yī)生忙奔向媽媽所在的病房。
李傲天此刻站在媽媽的病床前,媽媽雙手緊拉著他的衣角,哭喊著紀東陽的名字:“東陽,東陽,你終于來見我了!”
我上前一把拉開愣著的李傲天:“你來干什么,快出去!”自從她得了這個病,有關紀東陽的東西我都不敢讓她看到,她一看到,就會犯病。
李傲天長得太像他父親紀東陽,我媽看到他把他當成紀東陽了。
“??!”她尖叫起來,據(jù)以前她犯病最嚴重的癥狀,接下她就要咬她自己的舌頭了,情急之下,我把手放進她嘴里。
手上傳來鉆心的疼痛,她的嘴角流出了血,那是我的血。
醫(yī)生叫來數(shù)名護士幫忙按住她躺在床上,她仍不松口,直到醫(yī)生給她打了針,她慢慢閉上眼后才松開了我的手。
我舉著被媽媽咬得血淋淋的右手對身后一動不動面無表情的李傲天凄然一笑:“這就是我們母女的報應,你滿意了吧。”
他沒說一句話,轉身就走了。
李傲天先回的國,我留了三天,直到媽媽病情穩(wěn)定下來,我走的時候,她坐在病床上頭一遍又一遍撞著柔軟的海綿墻。
“媽媽,我走了,下次再來看你。”因為我一時大意,讓李傲天跟著我來到醫(yī)院害她又成這個樣子,我真是恨死自己了。
她嘴里呢喃著什么聽不清,此刻的她不知道我是誰,我走了她也不會舍不得。
回到國內(nèi),得知孫筱潔和眾娛解約后沒簽我們公司,說是退出娛樂圈了。
幫李傲天談廣告,接戲,我這段時間忙得連飯都顧不上吃,下了班從包里拿出早上買的面包啃著去坐公交車,突然,一輛紅色的轎車停在我身邊,車窗放了下來,是孫筱潔。
“林夏,上車。”她對我說道。
我有些戒備,怕她還以為是我找記者跟拍她害得她身敗名裂的。
她看著我,眼里沒有了之前的高傲,甚至可以說是平和,我這才放心上了她的車。
老實說,素顏的孫筱潔很好看,不比化妝時候的她差。
她開著車找了家僻靜的咖啡廳,我和她對面而坐,她先了開口:“那個,傲天都告訴我了,林夏,謝謝你啊。”
這可不像我之前認識的孫筱潔,我挺不自在的,“你客氣了,其實我也不知道能不能真的幫到你。”
“你當然幫到我了,要不是你,我現(xiàn)在只能被郭媛擺布,還有差眾娛的那筆錢,我被封殺后,那筆錢更是還不清了。”她嘆了口氣,頭深深低下。
我問她接下來有什么打算,她笑笑,說回老家去做服裝生意,以后不會出來了。
分別時我終于問她:“孫小姐,你和傲天到底是什么關系?我從沒見過他這么關心過別人。”
孫筱潔笑得特無奈:“其實我和傲天并不是你想的那種關系,我和他只是同病相連罷了。”
“同病相連?”我不理解她這話的意思。
她點了點頭:“我媽和他媽是賭友,澳門賭桌上的常客。我之所以欠眾娛這么多錢,就是為了幫我媽還賭債。”
我看著孫筱潔離去的背影,覺得她也挺不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