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我壓抑在心底的嘲諷,終于全部盡數(shù)出現(xiàn)在我的臉上,“爸爸你是不是想太多了?這件事情現(xiàn)在已經鬧到了這種地步,你覺得還能有挽回的可能嗎?”
“怎么會沒有挽回的可能呢?你別忘了,當初可是你吵著鬧著非要嫁給穆炎琦,你們兩個好不容易在我的周旋之下結成了婚約,結果你現(xiàn)在又親手葬送了自己的婚約,我倒是想要問問你,腦袋里裝的都是什么東西???”
爸爸抬起手用食指在虛空中不停的點著我,激動之時,甚至連口水都噴在了我的臉上,我緩緩抬起手,抹了一把臉,然后抬頭沖爸爸揚起一抹笑容。
“所以我現(xiàn)在后悔了,就是因為我后悔了,所以我不會再讓自己將錯就錯下去,我必須要挽回這個錯誤,所以我需要和穆炎琦解除婚約,這個事情現(xiàn)在已經成定型了,其實你的心里也知道,不是嗎?不然的話,你也不會在現(xiàn)在這個時候用如此丑陋的一張臉來勸說我。如果你趁著現(xiàn)在事情還沒有發(fā)笑到最嚴重的地步,趕緊去和穆家的人溝通的話,說不定我還是可以順利的和穆家大少爺結成婚約,否則的話,估計連和穆家大少爺?shù)幕榧s都沒指望了。”
我剔著指甲,幽幽然地說出這一段話,爸爸的臉色乍青乍黑,最后一甩手離開了,我冷笑一聲甩上門。
我就知道,一旦我把這段話說出去之后,爸爸的反應就會像現(xiàn)在這樣立刻離開,去找穆家的人溝通。
他辛辛苦苦謀劃了這么久,就是想著能讓我順利的嫁給穆炎琦,因為穆炎琦是繼承人,一旦我和他結婚的話,以后柯家就能依靠著穆家,在a市發(fā)揚光大了。
但是現(xiàn)在我和穆炎琦兩個人鬧掰了,很顯然就違背了爸爸的命令,他的心里現(xiàn)在指不定想著以后要怎么收拾我呢,但是我完全不擔心。
因為在眼下這種情況下,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盡量去和穆炎晟聯(lián)系,包括穆家家主。
如果他來得及的話,至少我和穆炎琦的婚約作廢了,還能和穆炎晟保持婚約,否則的話,說不定連穆炎晟的路數(shù)都搭不上去了,和穆家就徹底的分道揚鑣了。
作為一個把利益看得比生命都重的爸爸,絕對會在這種情況下立刻就去和穆家的人聯(lián)系。
然而此時現(xiàn)實也證明了,我猜測的果然沒錯,他現(xiàn)在就已經有些迫不及待的去找穆家的人商量對策了。
“你說你何必呢,”屋外突然傳來了一道聲音,語氣輕柔,“你為什么總是要跟你爸爸過不去,非要惹她生氣呢?你要知道他不管是做什么,都是為了你好,為了你以后嫁過去之后能有好的生活。不然的話,誰會對你這么上心,畢竟你可是她唯一的孩子。”
“不管我做什么,或者對爸爸的態(tài)度怎么樣,都跟你沒關系吧?”我冷哼,“而且你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你我之間都心知肚明,所以你就不用在我面前再做這種惺惺作態(tài)的表現(xiàn)了。爸爸現(xiàn)在可不在這里,你做戲又能給誰看?”
“你怎么能不理解我的一片苦心呢,”秦瑤在門外的聲音都帶著哽咽了,“我是真的為了你好,但是你總是這么誤解我,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做錯了什么,讓你這么的不相信我,并且對我如此的防備,如果是我哪里做錯了,或者有什么對不起你的地方,你完全可以對我提出來,我會盡力去改的我只希望你不要再這么對我針鋒相對,你這么做是在傷害我,更是在傷害你爸爸,你知道嗎?我們兩個現(xiàn)在屬于是他最在乎的人,結果我們兩個之間經常爆發(fā)這種無聲的戰(zhàn)爭,你覺得你的爸爸夾在中間會好受嗎?”
“別跟我說這些廢話,”我不耐煩地打斷了她的長篇大論,“你現(xiàn)在都是說的好聽,如果當年你肚子里的那個野種如果真的活下來的話,估計你現(xiàn)在對我就是要多恨有多狠,能把我趕多遠就趕多遠吧,更加不會有心思在這里跟我如此惺惺作態(tài),估計都能把心思全部都花到籠絡我爸爸的身上去了。”
我語氣里的譏諷絲毫不加掩飾,因為我覺得對于這種貪慕虛榮的女人,壓根兒就不需要和他溫柔的對話,更何況她如此溫和的跟我說話也只不過是表面上的現(xiàn)象而已,她總是想要裝出一副慈母的樣子,然而事實上,我卻對她的惺惺作態(tài)連一眼都懶得看。
“你,你怎么能這么說呢,”門外的聲音陡然變大,我?guī)缀醵寄芟胂蟪銮噩幋藭r的一臉猙獰了,“不管怎么說,我現(xiàn)在可都是你名義上的母親,你如此對我,就不怕外人知道了說閑話嗎?而且你胡說什么呢什么野種?不管如何,雖然他已經沒了,但是曾經他也是一條小生命,他是你的弟弟,是你血脈骨肉相親的弟弟。”
“呸,”我沖著緊閉的門扉狠狠地吐了一口口水,“你現(xiàn)在說這話還真覺得不害臊是嗎?你是不是真的覺得我媽走了,你就什么都不用怕了,你每天晚上睡覺的時候會不會覺得床頭有人在看著你?說不定那就是我的媽媽,因為她走的不甘心!當年要不是你拿肚子里的那個野種威脅,你怎么可能會踏進我的家,而且居然還敢在我的家里狐假虎威的作威作福?然而現(xiàn)在呢?你連個名分都沒有,還好意思跟我說是我名義上的母親,你說這話還真不怕咬了舌頭。我可是客家正經的大小姐,你連個名分都沒有,你算我哪門子的名義上的母親?”
“你,你!你不要欺人太甚!”秦瑤的聲音都帶著一絲顫抖,“你胡說什么呢,你媽媽的死跟我沒有任何的關系,她怎么可能會在我的床頭看著我?你是不是想太多了,小小的年紀不要腦補太多這種事情大人之間的事不是你一個小孩子能夠理解的,而且想當年你的親生媽媽確實是出車禍死的,這在當時都已經結案了,不是嗎?而且人家都已經賠償了,你現(xiàn)在把這個舊賬翻出來,到底有什么意義呢???”
“到底跟你有沒有什么關系,你自己清楚,”我故意壓低了聲音,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有些陰森,“關于當年的事情,你以為你做的神不知鬼不覺,絕對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可是很遺憾,當年的事情我知道的清清楚楚,我曾經不止一次的跟你說過,當年你做了什么我都知道,但是你卻從來不肯相信,我不知道你到底是哪里來的這么大的自信,覺得自己做了這么多的事情,卻依舊沒有一個人發(fā)現(xiàn)。”
門外傳來一聲倒吸氣的聲音,秦瑤似乎被嚇住了,其中一時間安靜了幾秒鐘。
“我聽不懂你在說些什么,”秦瑤的聲音聽起來很是僵硬,“我也是一片好心,但是既然你如此的執(zhí)迷不悟,那我也就不再啰嗦了,總之現(xiàn)在不管我說什么,你都覺得我不安好心。不過我還是要勸你一句,別跟你爸爸對著干,萬一要是把他氣壞了,這個家要怎么辦?可就沒人支撐了。”
“你現(xiàn)在是巴不得我爸爸不好吧?”我的聲音驟然冰冷,“你別以為我不知道,這么多年你干了些什么事情,枕邊風吹的可還好,手里拿到的那些資產你可要放好了,萬一等哪天要是沒落了,好歹你也不至于沒錢花沒地方住。”
“你胡說什么呢!”秦瑤發(fā)出一聲尖叫,尤為刺耳,“枉我一片好心,想著來開導你一下,讓你別和你爸爸對著干,結果沒想到你居然這么的不識好人心!罷了罷了,我也不再跟你啰嗦了,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說完之后,門外便響起一陣腳步聲,漸行漸遠,似乎主人心情很不好似的,跺得地板咚咚作響。
我卻勾了勾唇角,直接找了衣服,準備去浴室洗漱。
一想到秦瑤那張令人作嘔的臉,我就想吐。
當年她為了陷害我媽媽,犧牲了肚子里的孩子,結果沒想到那一次就傷了根本,到現(xiàn)在都沒有再懷上孩子。
整個柯家就我一個孩子,估計是她察覺到了什么危機感,這么多年就開始慫恿我爸爸,在他身邊吹枕邊風,讓我爸爸受了她的迷惑,給了她不少資產。
爸爸給她多少東西我都不管,我也管不著。
但是她千不該萬不該,動了媽媽的東西,她居然敢把主意打到媽媽的東西上。
媽媽當初給我留了不少東西,只不過現(xiàn)在都存留在爸爸那邊,不過主人名全部都是我的。
她卻對媽媽留下的東西起了貪心,不止一次地慫恿爸爸,甚至也成功地拿走了一些。
他們都以為我不知道,可事實上,我卻對這些一清二楚,因為媽媽當年給我留了多少東西,媽媽的律師全部都給我列了一份清單。
在這份清單里,一旦有了變動,而最終的矛頭都會指向秦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