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握緊手掌,指甲深深陷進肉里,這一次,無論真相如何,無論他們怎么對我,我都決不會像上次那樣情緒崩潰,傷害自己。
眼前閃過陶謙對我說“我不希望再看到你情緒崩潰,不知生死何求”的模樣,心里的堅定越加多了一分。
抬手細細看向靜靜躺在指間的那抹銀,我忍不住勾起嘴角。我知道,有那個人在,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是獨自一人。
陶謙新聞發(fā)布會公布我和他結婚的消息不過是一天光景,當天晚上陶謙就帶來了消息,而那消息是一段錄音。
陶謙告訴我,自打我出事以后,他雖然諸事繁雜,卻沒有一刻停止思考,也是在我昏迷期間他設想了很多,然后將不和邏輯和現(xiàn)實條件的設想一一推翻,然后得出了他后來告訴我的種種的猜測,之后又派人往那上面查,雖然查到的消息并不完全,但也從側面驗證了他的推測。
而在一切都越發(fā)明晰的時候,他就在想要怎么直接、簡單而粗暴地了解道事情的真相,陶謙思前想后,得出的結論是,讓林安國自己說出來是最好、最直接而明晰的方法。
那個當了我二十多年的爸爸是個多么嚴謹細心的人我總也是有點概念的,所以讓他親口對我說出真相,那是不可能的,陶謙最后告訴我,他的做法是,聽他是怎么和別人說的。
陶謙在林家的書房和傲林的董事長辦公室都安裝了竊聽器,而就在林家的書房里,林安國終究將所有的事毫無知覺地都暴露給了陶謙。
那是一段錄音,截取了一部分,卻也足以解開我的疑惑。
——“林董,請您實話告訴我,二小姐被車撞一事,是不是您動的手。”
“哼,這種事,還需要我動手?不過是一句話的事!”
“你……林董,你該知道,按照那位的遺囑,一旦他女兒早逝,那傲林就會變賣,賣得的錢財都要以他女兒的名義捐出去,說是說積陰德,說到底不過是防著你起了不該起的心思對他女兒下手,現(xiàn)在你竟然還真就這么干了,你……”
“我怎么了?誰讓那個死丫頭不按著我的心思嫁給姜濤,不是姜濤也就罷了,以我的能耐,她嫁給別的男人我也有信心可以拿捏她,可偏偏她竟然挑中了陶謙。陶謙是什么人,能是我對付得了的?一旦事跡暴露,他得了傲林百分之四十的股權,傲林就是他的東西了,我就什么都沒了!”
“唉,林董,怎么著你也不會什么都沒的,不是還有百分之二十五是直接贈送給您的嗎?”
“那百分之二十五頂個屁!傲林都不是我林家的了,拿個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給我,打發(fā)要飯的嗎?想我把他女兒辛辛苦苦養(yǎng)大,還要費盡心力給他打理公司,最后傲林發(fā)展得這么好,卻讓我拱手讓人?做夢!”
“林董,以傲林的盈利能力,您大可什么都不干都能一年輕輕松松拿個好幾千萬,何必……”
“你懂什么!那是我的天下,我決不允許他們什么都不干卻把我辛苦打下的江水奪走!誰、都、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