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回 難道是中了蠱

趙佑玹放開了洛綰素,看著她伸手扶著腳踝痛的眼淚都要流出來了,有些懊惱的皺了皺眉頭。

“還是很痛嗎?”

洛綰素忍著疼痛,倔強(qiáng)的抬起頭看著趙佑玹,“不勞六皇子掛心!”似乎覺得自己說的還不夠過癮,洛綰素放開腳踝整了整身形。

“我很清楚與您的關(guān)系,既然要合作,我必定盡心盡力,您交代的任務(wù)我一定會出色的完成,也請您不要干涉我用什么方法完成任務(wù)!”

看著趙佑玹的臉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陰沉下來,洛綰素有些痛快。想起他剛才盛怒之下的侵犯,洛綰素便覺心里火燒火燎的難受。

洛綰素很懼怕這種灼燒的感覺,會讓她想起那個被大火燎燒的夜晚。

趙佑玹覺得自己一定是被下了毒蠱,洛綰素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對的,可是為什么聽上去就那么的讓人沮喪。

有些賭氣的放下手里的藥膏,一言不發(fā)的閃身離開。

回到了六皇子府上,趙佑玹負(fù)手而立,看著窗外搖曳的金桂樹,心頭卻是抓撓的焦躁著。

這個女人為何如此不可理喻,自己明明是去送藥的,卻被這樣惡言惡語的趕了出來。

趙佑玹似乎并不記得他自己都說了什么,也不記得他曾對洛綰素做了什么。只是一遍遍的在腦海中勾勒出,洛綰素嬌媚的在趙佑珺面前曲意逢迎的一樣子。

只是一個念想,便刺激的趙佑玹坐立不安。

趙佑玹走后,洛綰素的火氣也是久久不能消退。再看桌子上的玉佩,心中復(fù)仇的惡魔都在喧囂著呼之欲出。

時辰差不多了,青鳶輕聲叩門進(jìn)屋為洛綰素?fù)Q傷藥,擔(dān)心她因?yàn)樘弁礋o法入睡,還給她熬了一碗寧神湯。

多虧了這碗寧神湯,洛綰素總算是睡了一個安穩(wěn)覺。沒有夢到前世的痛苦回憶,沒有半夢半醒之間的煎熬輾轉(zhuǎn),更不會知道有一個男人為了她那句動之以情、可付生死的話焦躁的一宿未合眼。

第二日一早,洛凌蕊趕著大早便來了錦繡閣。

“二姐,怎么傷的這樣嚴(yán)重?”

“只是扭傷了而已,郎中說不稍幾日便會痊愈的。”

兩人正聊著,雅青帶著兩個小丫鬟走進(jìn)了屋。

“奴婢見過二小姐、五小姐。“

“雅青姐姐免禮。”洛綰素給雅青讓了個座位,“雅青姐姐,是不是祖母有話交代?”

“老祖宗是擔(dān)心您的傷勢,特意囑咐奴婢來看看您,順便給您帶了些名貴的藥材。”

“讓祖母擔(dān)心是綰素的不孝,只是一點(diǎn)小傷,不日則會痊愈,還請雅青姐姐替我給祖母帶個話,謝祖母記掛,綰素受寵若驚。”

“二小姐嚴(yán)重了,老祖宗愛憐您,您的一點(diǎn)小事老祖宗都掛在心上。”

稍作寒暄,老夫人那邊也離不開人,雅青起身告辭退出了錦繡閣。

“老祖宗這樣記掛二姐,二姐真是有福之人。”

“祖母對我是極好的,其實(shí)祖母對每個后輩都是一視同仁的。五妹有姨娘疼著也是讓姐姐羨慕不已。”

“這府中也只有姨娘和姐姐對我好,可是姨娘的身子……”

洛綰素知道秦婉夏的情況,早年在秦府便是體弱多病的,嫁到了相府得不到更好的照料,反倒為了生計苦苦掙扎、隱忍,這一身的病更是雪上加霜。

終日里能不出么便很少出門,可能也正因?yàn)樗绱似埢?,才能保得住母女兩人性命無虞。

“姨娘許是多年累積的舊患了,正好祖母送的這些個藥材我也用不到,一會兒你便帶回去給姨娘用了,好好養(yǎng)著總會痊愈的。”

“二姐,這可使不得,從你回府,對我和姨娘已經(jīng)是照顧有加,若不是你明里暗里的接濟(jì),我和姨娘不知要如何過活。這些都是老祖宗給你的,我不能要。”

“祖母給我便是我的了,現(xiàn)在我把它們送給更需要的人不是很好嘛!”洛綰素牽過洛凌蕊的手,“姐姐能做的也只有這樣,再多的事情我也是有心無力,若是你與姨娘有什么需要盡管來找我,切莫與我生分了。”

洛凌蕊聽著眼睛便濕潤了,“二姐……”

“行了,擦擦眼淚,這一哭,小臉都不美了。”

養(yǎng)傷的這幾日也算是因禍得福,趙佑宸派人來請洛綰素一聚,正好讓她以這個為借口推掉了,也不算是得罪了太子爺。

趙佑珺人雖沒到,但是東西卻有送來,不過是些女兒家喜歡的小玩意兒,倒是很知道討人歡心。

這太子和二皇子都有所表示,這么大的事情怎么會瞞得住。沒出半天,連帶著洛正名也得知了這個消息。

洛正名的本意是想與皇室親上加親,以現(xiàn)在的情形看來,太子即位十拿九穩(wěn),自己的女兒若是成了太子妃,他日里便是一國之母,自己也是名正言順的國丈大人。

之前相府內(nèi),適合嫁給趙佑宸的只有洛凌瑤一人,不僅因?yàn)樗堑臻L女,身份顯赫,更因?yàn)樗揪吐斆髁胬⑿乃甲拷^,當(dāng)?shù)闷疬@樣的大任。

將洛凌蔓嫁給趙佑珺也算是一招固本培元的棋局,有了二皇子的支持,太子之位必定固若金湯。且趙佑珺又是自己的外甥,這樣看來,所有事情都很順理成章。

可是洛正名豈是這不開眼的人,只是幾次便已看得出,趙佑宸和趙佑珺對洛綰素都很不同。不管是哪一個女兒,只要太子的心留在相府之內(nèi),便是可以放心無虞的。

洛綰素的地位較洛凌瑤是差了一點(diǎn),但是洛綰素的樣貌、才學(xué)、心性、能力都不在洛凌瑤之下。這樣一個女兒若是能成為一條紐帶,必定會為相府錦上添花。

想明白了,洛正名也沒有干涉這其中的事情,就由著他們繼續(xù)發(fā)展,自己且先旁觀。若是以后出了什么差頭,自己再出面制止也來得及。

雖然韓美馨旁敲側(cè)擊的說過幾次這個事情,可是洛正名都是三言兩語便敷衍了過去。

洛綰素一邊用著早膳,一邊聽著青玄稟報這這兩天后院發(fā)生的事情。

“聽說前兩日夫人找到了老爺,說了關(guān)于太子與大小姐的事情,夫人希望這樁婚事可以早早定下來。”

“夫人回院后發(fā)了好大的脾氣,看來老爺并不同意夫人的意見。”

“父親哪里是不同意,只是還在觀望罷了。”洛綰素放下手中的碗筷,“行了,收拾一下吧,我去四姨娘的院子看看。”

秦婉夏的院落有些清冷,下人也是懶懶的不做事。這都入秋時節(jié)了,屋里的擺設(shè)和用品似乎還沒換下。

“四姨娘,綰素來看看您。”

“二小姐來了,快坐,咳咳……”秦婉夏躺在床上,看到洛綰素來了,慢慢的坐了起來。

“姨娘的身體還沒好嗎?”看著秦婉夏還是衣著單薄,錦被也還是絲質(zhì)的,洛綰素皺了皺眉。

“已經(jīng)好多了,多虧了二小姐送來的藥材。”

“蕊兒呢?”進(jìn)屋了好一會兒都沒看到洛凌蕊,洛綰素問了一句。

“蕊兒去給我熬藥了,看著時間也該回來了。”

正說著,洛凌蕊端著熬好的藥走了進(jìn)來??吹搅寺寰U素,開心的放下藥。

“二姐來了。”

“是,入秋轉(zhuǎn)涼,來看看你和姨娘。”洛綰素看著洛凌瑤熟練的給秦婉夏喂藥。“這種粗活怎么不讓下人們做呢?”

洛凌蕊頓了一下,“入秋了,她們也要開始添置一用物品,忙不過來。”

洛綰素知道洛凌蕊母女倆的日子不甚好過,只是沒想到會這般落魄,堂堂相府四姨娘、五小姐,這一應(yīng)用品竟然要自己著手準(zhǔn)備??磥眄n美琴和秦婉秋沒撒出去的氣都宣泄到了洛凌蕊母女倆身上了。

洛綰素微微嘆了口氣,又問了幾句便帶著青玄離開了,洛凌蕊送洛綰素出了屋子,看到院里的下人連打掃都懶得動,地上雜亂的堆著一些東西。

洛綰素給青玄使了個眼色,青玄明了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二人繼續(xù)走著,洛綰素忽然佯裝被腳邊散落的掃把絆了一跤,整個人就要摔倒,還好青玄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她。

下人們見狀忙上前收拾,洛綰素站好后看了看他們,“你們就是這么做活的?”

“二小姐息怒,奴才/奴婢該死,讓二小姐受驚了。”

“既然知道該死,那就去洛管家那里領(lǐng)罰吧。”

“二小姐饒命。”

“下人沒有下人的樣子,以為可以仗著一點(diǎn)小聰明就欺辱主子嗎!今日是我險些跌倒,來日里若是父親或者老祖宗,你們擔(dān)待得起嗎?”

洛綰素的聲音嚴(yán)厲了些,眼神也怕人的很。這些下人都是聽過紅筱一事的,全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不敢出聲。

“今日祖母讓我來看看四姨娘的身子,就遇到了這樣的事情,平日里還不知道是個什么光景,我還真的不知道要如何跟她老人家回話了呢!”

下人們怠慢不會是韓美馨和秦婉秋指使的,最多也就是沒有賞賜、上面的人態(tài)度又?jǐn)[在那里,拜高踩低而已?,F(xiàn)下洛綰素提到了老夫人,下人們已經(jīng)知道了厲害。

“今日之事我也不想過多苛責(zé),以后的日子你們自己看著辦,若有下次,決不輕饒!”

洛綰素側(cè)身看了看青玄,“這入秋之后各院的事情都多了起來,你們也是辛苦,這里有些散碎的銀子,你們分一下,算是五小姐的一點(diǎn)心意,體恤下人。”

“奴才們/奴婢們謝過五小姐賞賜。”

洛凌蕊始終沒敢說話,有些怯懦的看著洛綰素。洛綰素微微笑了一下,“行了,我這就回去跟祖母回稟了,你也別送了,好好照顧四姨娘,我改天再來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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