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看來這不是親生的早晚都會被發(fā)現(xiàn),即使一開始可以蒙混過關(guān),時間長了也是兜不住的。”韓美馨不無用意的說了一句,側(cè)頭好似不經(jīng)意的看了洛綰素一眼,“也不知這老貓辛辛苦苦的將小貓養(yǎng)大,結(jié)果卻是替別人養(yǎng)孩子,要如何的傷心呢!”
話說到這里,有心的人都知道韓美馨意有所指。剛才還明爭暗斗的兩個人,現(xiàn)在馬上抱成了團。秦婉秋也不咸不淡的說到,“妾身聽說,二小姐生下來一個月便被送到了尼姑庵,這老爺和大姐也是一直不得見,那現(xiàn)在二小姐到底是個什么模樣,怕是也沒人說得清吧。”
“妹妹這話說的也是,這些年來老爺在朝上忙的不可開交,相府的事情我也是自顧不暇,確是疏忽了綰素。不過,幸得綰素命大,自己找回了相府。”
韓美馨說這話時不時看一看一旁坐著的洛正名,話里話外之意已經(jīng)是昭然若揭。
“老爺、大姐,恕我說句冒昧的話,我們相府雖說不是皇宮重地,但是也不能由著閑雜人等隨意說是誰都可以進來的吧。”
“話說綰素的長相還真的跟已逝的二妹有些相似呢!”
“這長得像的人多了,難道只要長得像的就都是我們相府血親嗎?老爺,您可真的要謹慎一些才好。”
洛綰素一直聽著這兩個人像唱雙簧一樣的將她推到風(fēng)口浪尖上,什么老貓踹小貓,不過就是個小伎倆,一點香粉就夠了!
這官家后院向來如此,正應(yīng)了那句話,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前一秒兩個人還針鋒相對,下一秒便可以握手言和。
“夠了!”洛正名神色肅然,呵斥了眾人一句。
總算是安靜下來了,所有人都看著洛正名,等著他來處理這件事。
“你們想怎樣證實?”
“老爺,我們也不是無風(fēng)起浪,可是畢竟這相府血親不容冒充,就算是委屈了二小姐也要弄個明白的好!”
“如何弄明白。”
“滴血驗親!”
洛綰素只是怔怔的看著洛正名,這個名義上的父親一次又一次的將她推到獲取利益的巔峰,他雖然沒有親手折磨她,可是那把宰殺她的屠刀焉知不是他洛正名親手遞上來的!
“父親,我真的是綰素。”
“回書房!”
洛正名帶了韓美馨、秦婉秋、韓婉夏和洛綰素回到了書房,大家的臉上都神色各異。
韓美馨一直相信洛綰素已經(jīng)死于那場大火,畢竟回來稟報的殺手已經(jīng)確認過洛綰素已死的事實。所以,即使是六皇子親自送進府的,她也是心存疑慮的。
秦婉秋純屬看熱鬧,當初她是如何看著相碧琴專房獨寵而惱羞成怒,現(xiàn)在不管眼前的女子是不是相碧琴的女兒,她都不想讓這個女子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
至于秦婉夏,她是秦婉秋的異母庶妹,性情卻大相徑庭,自小便懦弱怕事,到了相府也是處處被韓美馨和秦婉秋壓制、欺負。若是不能忍,大抵也活不到生下女兒。
“你說,到底怎么回事?”各自落座后,洛正名指著跪在地上的洛綰素問道。
“回父親話,女兒所言句句屬實,我確是您的親生女兒。”
“既然僵持不下,不如就驗明正身。”秦婉秋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洛綰素說到。
不知得了誰的令,有下人端著一碗清水送了上來,洛正名也不再猶豫,看著洛綰素,“綰素,若你真是我的親生女兒,那便證明給我看。”
“我不要!”
洛綰素的言辭拒絕更是堅定了韓美馨的想法,這個女人就是個來路不明的野種,根本不是相府的血親。
“為什么不要,你不是說你是老爺?shù)挠H生女兒嗎?”
“就是因為我是父親的親生女兒,我為什么接受這種質(zhì)疑,父親,您就如此信不過女兒嗎?”
洛綰素是存心的,她就是要鬧的洛正名心焦,如果痛快的答應(yīng)滴血驗親,那就算驗明了她真的是洛綰素又如何,不過就當個小插曲一筆帶過了。
可是如果她堅持不同意,洛正名會認定了她是假冒的,最后的結(jié)果只會讓他感覺到震撼或者還有一點點的內(nèi)疚,但是誰又會知道呢。
“驗一下又何妨!”
“父親,您從小便不曾在女兒身邊,如今我歷盡險阻回到家,您還是懷疑我,不信任我嗎?”
洛正名被洛綰素的話堵在那里,韓美馨見狀給下人使了個眼色,三個下人走上前,兩個一左一右壓住洛綰素,一個拿著刀走了上來。
“綰素,你也別怪母親心狠,只是這血脈一事茲事體大,容不得半點玩笑。”
“我不要,你們放開我,放開我!”洛綰素說著眼淚順著臉頰流了出來,滿眼的怨恨只看得洛正名不敢直視她。
“動手!”
下人們沒有一點猶豫,鋒利的刀子瞬間割破了洛綰素的手指,這哪里是滴血認親,分明就是要人性命。
取了洛綰素的血,下人們將她扔在地上,將碗遞到了洛正名眼前。
洛正名猶豫了一下,拿起針刺了自己的手指,一滴鮮血順著指尖滑落,滴入碗中,很快便與洛綰素的血液融在一起。
洛綰素觀察著洛正名臉上的顏色變了又變,突然哭泣出聲,眼里流露著對親人的失望。
“父親,女兒從來沒有見過母親,但是她經(jīng)常出現(xiàn)在女兒的夢里,她與女兒有著相似的眉眼和神情。他總是溫柔的告訴女兒,父親是位大英雄,很愛她、也很愛我,只是……總有太多家國大義的牽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