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什么時辰傅華昔不知道,深秋的早晨天亮得本來也就晚,在一陣輕微的敲門聲中,傅華昔幽幽轉(zhuǎn)醒,她一向警覺性高,昨天中那個圈套實在是一個防不勝防。
外面管家的聲音低低想起,“少將軍,少夫人,寅時一刻了,夫人在廳里等著二位奉茶呢,今天少爺?shù)靡辉邕M宮面圣,夫人特地一早起來等著少夫人的茶。”
“知道了,我和將軍一會兒就去!”身邊男子清越的聲音想起,外頭的管家一頓,而后才略帶疑惑地回了聲“是”,就離開了,大概是去吩咐丫鬟打水過來了。
傅華昔掙扎著想要起來,全身酸痛得厲害,想要開口,嗓子也有些暗啞,傅華昔驀然想起了昨晚的事情,雖然她久經(jīng)沙場,可于男女之事上卻是一竅不通,哪里抵得過身上之人的挑釁,雖然意志上有強硬地反抗過,可最后還是沉淪在快感里頭,由著本能的反應(yīng)去了,所以,現(xiàn)在才回連嗓子都是暗啞的,眼睛更是腫得酸澀。
“娘子醒了,一會兒我們要去給姨母奉茶,快起來,為夫陪著娘子洗漱。”某人淺笑著盯著傅華昔,眉眼之間一點懼怕都沒有,現(xiàn)在傅華昔可是不受那藥性制約了,丹田里頭的力氣又回籠了。
傅華昔臉上神色不變,手下用力,想一招之內(nèi)制住旁邊的人,哪知才抬手,身邊的人就像是知道了一般,出手壓住了她的手腕,一下卸掉了她手里的力氣。
“你究竟是誰?”傅華昔這回想的不是昨晚受的屈辱,而是這人能這么輕松的卸掉自己手上的力道,肯定不簡單,文家一門文文弱弱的書呆子,肯定結(jié)識不到這么厲害的角色。
“你相公呀!”那人說得特別無辜,“娘子昨晚不是就知道了嘛!”那人守著用頭蹭蹭傅華昔的臉頰。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傅華昔眼里的神色又冷了幾分。
“我只是娘子你的相公而已!”那人說得輕松。
“那你叫什么,我的相公,我總該有權(quán)利知道吧!”傅華昔壓下心頭的怒氣,低聲問著。
“姜祁霄!娘子記住了??!”姜祁霄低低地笑開了。
傅華昔一愣,“你是……六皇子?你…..怎么會在妓院里?”
“知道娘子要去那里搶親,你說為夫都不在那的話,你去搶什么呢?”姜祁霄眼里含著促狹的算計,“所以,為著娘子,為夫就勉為其難,去那里待了一下,娘子放心,我對娘子的真心日月可表,絕對沒有做不規(guī)矩的事!”
“你……”傅華昔此刻氣得牙癢癢,顧不得身份尊卑,“你故意算計我?你和文家那老狐貍串通的?”
“我同娘子成親,關(guān)那老東西什么事呀!”姜祁霄說得無辜,傅華昔看得牙癢癢,抬起另外一只沒有被制住的手就要打下去,卻被姜祁霄一把制住了,這下姜祁霄結(jié)結(jié)實實壓在自己上頭,墨色發(fā)絲垂下來,劃再自己臉上,有點犯癢。
“娘子一大早就這么熱情的投懷送抱,為夫不客氣了!”說著低頭結(jié)結(jié)實實親了傅華昔一口,那不規(guī)矩的舌頭居然還敢往傅華昔的嘴里探進去,真是不要臉。
“你無恥!”傅華昔實在是氣紅了臉了,“天家禮數(shù)就被你這么踐踏?”
“娘子說得嚴重了,洞房之內(nèi)再講什么廉恥之類的事情,豈不是掃興,況且,昨晚上,我可是讓娘子盡興得很,總該有個獎勵吧!”說完,某人又笑著親了下去,傅華昔是直被氣得想裝死。
外頭丫鬟的腳步聲響起,大概是端了洗漱的在門口候著了,“放門邊,我和將軍一會兒起來用!”
姜祁霄吩咐著,外頭得了命令,就放下東西離開了。
“你起來,我要進宮面圣!”傅鉞冷冷地盯著上邊的人說著。
“娘子真是沒良心,才快活完了,就要將為夫一腳踹開!”姜祁霄還真就配合地做個委屈的表情。
傅華昔現(xiàn)在是知道他葷素不忌,口無遮攔,哪里有半點皇家威儀,也不跟他斗嘴,掙扎著要起身,奈何身上之人壓得太沉,自己昨晚上一晚的折騰,全身都酸疼的厲害,這點掙扎看在姜祁霄眼里,就是十足的欲迎還拒的挑逗味了。
“你適可而止!”傅華昔有些壓不住心頭的怒火,咬牙切齒低聲警告著,那些話她實在也是聽不下去了,她雖然是千軍萬馬沙場征戰(zhàn),可這男女之事上,她的臉皮還是薄的,尤其是她的姨母時時告誡她,未出閣之前,要和男人保持距離,姨母的話果真是對的,今兒個,她果然就把自己給賠給了個厚顏無恥的男人了。
“好,娘子莫生氣,為夫伺候娘子洗漱,這還是為夫第一次伺候人呢!”說著姜祁霄解開了傅華昔雙手的桎梏,貼心得扶著她起來,“娘子這里肯定沒有錦衣羅裙,不然娘子要穿上了,肯定就是這京城里面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美人了!”
傅華昔一脫了桎梏,就欺身上前,壓住姜祁霄的喉嚨,“我警告你,我的身份你要敢隨便說出去,我定不會饒你,就算你是天家皇子也一樣!”這威脅是帶了十足的分量。
“呵呵,娘子又玩謀殺親夫的戲碼了?”姜祁霄對這番威脅不甚在意,抬手拿開傅華昔搭在她脖子上的手,眼睛里頭的笑意更濃了,“我就喜歡娘子的這些小情趣!”
“我不是跟你開玩笑的!”傅華昔看他這么不以為意的態(tài)度,心里更加惱怒了。
這六皇子姜祁霄風流紈绔的名號即是傅華昔在邊城也有所耳聞,當時她聽到是相當不屑,因為她正跟將士們在邊境風餐露宿,浴血奮戰(zhàn),這些紈绔子弟卻在繁華煙柳的京都醉生夢死,她對這個紈绔的六皇子是打心底里沒什么好印象,也從沒想過跟他會有什么交集。
現(xiàn)在倒是好,不僅有了交集,還水乳交融到密不可分了,這怎么能叫傅華昔心里頭甘心呢!
不過,傅華昔倒是沒有料到,這大紈绔長了這么一張禍水臉,無論是深情款款的凝眸還是嬉笑輕佻的調(diào)戲,他做起來都是翩翩風度不減,惹人眼球的。
“娘子,夫妻之間不用總那么嚴肅認真的,偶爾開個玩笑,是能增加感情的,娘子不懂這些,為夫慢慢教導于你!”姜祁一本正經(jīng)地說著,眼珠子只往傅華昔因為掙扎而掉了一半的里衣襟口瞄。
這下可是要把傅華昔給氣炸了,她就是避諱老把男女之間的事掛嘴上,可眼前這位卻是個嘴上不把門的,而且他們昨晚才第一次見面,今天他就熟稔的喊起“娘子”來,傅華昔對他輕佻的行為越加看不上了。
“你閉嘴!”傅華昔狠狠地拉上里衣,瞪著姜祁霄,不顧自己酸疼的身子,下床轉(zhuǎn)到屏風后面換衣服。
“娘子,為夫的衣服呢?這里都是娘子的衣服,尺碼小了,不合適!”姜祁霄一臉委屈的坐在床上,裸著上身,看看地上大紅的喜服,憋著嘴問傅華昔。
傅華昔快速換好衣服,匆匆將頭發(fā)用紫玉冠束起,這些她在軍營里邊也習慣了,打開房門,將門口的洗漱品斷了進來,惡狠狠地對床上的妖孽說,“你等著,我去叫管家準備!”
這妖孽剛剛還說要伺候自己,一轉(zhuǎn)身還不是自己伺候這個紈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