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嘴角笑意吟吟,步態(tài)輕盈,可是手中卻是緊緊地撕扯著帕子,柳眉微蹙,美眸含威,三步并兩步的走到了花叢邊。
她的貼身婢女蘇元迎了上去,還沒來得及開口請安,就見周妃細咬銀牙,冷笑卷起,不言不語,啪的,就是一掌摑打了下去。
蘇元懵懵懂懂,一臉不知的樣子,卻是不敢閃躲,生生地受了這一巴掌,臉上的指痕猶在,撲通的一聲就跪了下去:“娘娘饒命......娘娘饒命.....”
那一巴掌打下去的時候,齊香抓著畫樓的胳膊緊了緊,整個人都緊繃的,畫樓就那么看著,這宮里真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就連周嫤都變成這樣了。
“周姐姐,好大的火氣啊.....”
一聲清脆的聲音在身后響起,如同黃鸝鳥一般,但是又帶著說不盡的慵懶與嫵媚。
畫樓朝聲源處望去,從后面的那一頂轎子里面,又一個女子慢條斯理的走了下來,一條粉嫩的群儒,裙擺曳地,絲帶束腰,更顯出了她的盈盈一握,發(fā)間插著一直青瓷顏色的珊瑚簪子,遠看面若芙蓉。
左右的侍婢輕輕地攙扶著,看似是真的弱不禁風,只是那嘴角卷起的笑意及眼角的那一抹得意,明晃晃的,有些微刺眼。
畫樓原本見過周嫤幾面,況且身后走下來的這個姑娘,畫樓也看著眼熟,她似乎是周嫤身邊的人。
“竟然是姜妙?”
身后的宮女一聲驚呼,畫樓微微蹙眉,還沒有開口發(fā)問,就聽到了這樣的話。
“多日不見,怎么她也成為了主子了?”東苑的幾個宮女似乎都是相熟的,她們都新來,只聽另一個女孩問道:“有什么說法?”
“還能有什么說法,陛下去周妃那兒,隨口調(diào)笑說姜妙猶如蒙面西施,周妃這一生氣,就把她打發(fā)到浣衣局了。”
姜妙小步悠姿的走了過去,說道:“周姐姐,當日我走得匆忙,有幾樣心愛之物沒有帶走,本來也是可以不要的,可那都是出自皇上的手的,皇上說了,人貴在珍惜,所以我這才返回來拿呢。”
說完,也不等周嫤的回應,就青煙裊裊般的朝原先的住處走了去,不到一炷香的時辰,便拿了出來,微微向周嫤行禮,徑自離去。
周嫤的性子她知道的,所以她在這后宮挑選的主子,不會是周嫤這樣的,也更不會是剛才走了那樣的,得一時榮寵,便以為得到了整個天際!
畫樓心思轉完了,卻也覺得心中堵得慌,當年的她可不是這樣的嗎?
如今她就像一個局外人一樣,看著這幫女子爭寵斗艷,甚是精彩:“東赫,只是這樣,恐怕還是平靜了些,我總記得在府中的時候你說你喜歡熱鬧,總讓她來府中坐坐。”畫樓輕聲呢喃著,一旁的齊香回頭問道:“姐姐在說什么?”
畫樓微微一滯,隨即笑道:“我在說,這宮中真是熱鬧。”
周妃氣得臉色都扭曲了,雙手微微顫抖:“你是怎么當差的,本宮不是讓你把她打發(fā)得遠遠的嗎?”